“大王说我变了,我陈不才对大王的一腔忠心怎么会变?永远都不会变!但正如我阿父所言,当下征虏将军权倾朝野,三省六部之吏、四州郡县牧守,多其一党,曹斐、高延曹、张韶、索恭、北宫越等中外镇戍之上将,尽其鹰犬,这么个情势下,大王能否亲政,实不在大王,而是在征虏!征虏若是不愿,便宋、氾等家再是制造舆论,亦无用也!并因此故,在没有搞清楚征虏的心意之前,如果就贸然地把大王急於亲政的念头给暴露出来,恐怕只会对大王不利!……当此之时,唯应保持耐心,先探寻出征虏的心意,然后徐而谋之,才为上策。

“可是这番话语,事关重大,人臣谋事,宜秘为要,何况此等大事?我却不能与大王明说!”

陈不才心中这样想着,脸上不由便露出了委屈之色。

他从围石上下来,撩衣拜倒,语气低沉而坚定地说道:“大王,臣没有变,而且臣永远都不会变!臣对大王的忠心就如这池水一般,清澈可鉴!臣对大王的忠心,亦如此坚石,不可摧!”

令狐乐哪里知道陈不才心中的那些念头,听了陈不才表忠心的话语,依然是失望的神色,说道:“小宝啊,你的心,孤已经看不透了,孤看你不似清水,倒确如顽石,混沌难辨!”

“大王!”

没有从陈不才处得到自己想听的回话,令狐乐心中想道:“群臣上表,包括远在乡中的氾宽,也进言朝中,都请孤亲政,母后却把这些奏章尽数搁置不议,连着几次朝会,征虏对此亦是一言不发,置若罔闻,就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!”

他忽然想起了白黎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,想道,“白黎尝与孤言,说他听其龟兹王室中的长辈说过,说权力就如同甘美的葡萄酒,饮之使人醉,使人瘾,从来没有人会甘愿把到手的权力让给别人!我看母后和征虏,之所以一个搁置群臣的奏折不议,一个对此置若罔闻,恐怕必定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了!

“……可是母后、征虏,这定西国不是母后你的国,也不是征虏你的国,是我令狐氏的祖宗一刀一箭、浴血奋死而为子孙打下的基业啊!这是我令狐氏的国,是孤的国!

“孤旧时年少,因了先王、孤之亡父的信任和委托,朝政诸权才暂由母后你和征虏秉持,但孤今已大婚,现在已是成人,已可亲政,并且朝臣踊跃上表,也无不都在请求母后和征虏还政於孤,却孤万万想不到,时至於今,母后你与征虏竟是贪权恋势,不愿把权还与给孤了!

“孤今之此刻,就譬如这暮色下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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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鹿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,兔九三只为原作者赵子曰的小说进行宣传。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赵子曰并收藏即鹿最新章节第四十二章 驰马引弓射 后悔上心头